“金多多”来上海“出差啦”

  2015年，海昏侯刘贺墓的主椁室被翻开。这个终身阅历风雨起落的男人，居然在他身后2000多年，还喜提了一个新的外号：“金多多”。

  “金多多”这个外号，来历于他的墓葬中埋藏着以黄金为代表的巨量财富。在他的地宫中，藏有褭蹏金50枚，麟趾金25枚，饼形金385块，钣金20块，黄金总量达115千克，超越了此前发现的汉墓中所有黄金的总和。此外，他还随葬了五铢钱十余吨，光是现在已清点的数量就已逾越了300万枚，总量或许挨近500万。如此大规模地以金银钱币什物殉葬，在现在的考古发现中，可谓是绝无仅有，别出心裁。

  《汉书·武帝纪》载，太始二年（公元前95年），汉武帝下诏：“有司议曰，往者朕郊见上帝，西登陇首，获白麟以馈宗庙，渥洼水出天马，泰山见黄金，宜改故名。今改黄金为麟趾褭蹏以协瑞焉。因以班赐诸侯王。”指令把全国的黄金做成马蹄、麟趾状，颁赐给诸侯王和有功的大臣。由此可见，刘贺墓中的褭蹏金、麟趾金，或许为其父承受汉武帝恩赐取得，并作为祥瑞的标志，用以引导他的魂灵在身后升天。

  而在刘贺墓中出土的饼形金与钣金，则是作为国家的黄金储藏，是有储藏功用的硬通货。刘贺墓出土黄金纯度极高，钣金的纯度乃至可达99.9%。此外，饼形金还有酎金的功用。在5块饼形金上书写有墨书文字“南藩海昏侯臣贺所奉元康三年酎黄金一斤”。酎金，是汉代诸侯向皇帝进献，用以祭祀先人的黄金。武帝时，曾以酎金短斤缺两、成色缺乏为理由，削夺了一百多位列侯的爵位。因而，刘贺墓出土的饼形金，不光成色很好，分量也稍微超越每枚一汉斤，以显现他对待祭祀活动的诚心。

  刘贺墓出土的五铢钱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，即呈现了“千文一向”的计量方法。“千文一向”意为一千文成一向/串，在此之前，学界以为这种计量方法一般呈现于唐宋今后，海昏侯墓的这一发现证明，“千文一向”虽未构成定制，但在西汉刘贺时已呈现。从五铢钱的掩埋方位及汉代社会的实在的状况来看，这些五铢钱均为有用性质。其详细的方法为每根绳子穿有5000枚五铢钱，每1000枚之间打一个绳结作为计数标志。每串五铢钱的绳头嵌入木质封泥匣的印齿处，再填入封泥，压印“昌邑令印”戳记作为封检。封泥匣正面墨书“海昏侯家钱五千”，而封泥上的文字说明，这些或许是刘贺从昌邑国承继的财富。

  西汉是我国历史上一个富足的朝代。其黄金之多，为历代赞颂。据闻名钱银史学家彭信威先生《我国钱银史》一书计算，西汉历代皇帝恩赐的黄金数量多达89万多汉斤，折合约223吨。这些黄金的来历，一种原因是秦一致六国后搜集六国的财富而又很快流入了西汉府库，另一方面，汉代政府也经过挖掘金矿、酎金、罚金、租税、卖爵等方法收回黄金，以确保国库富余。

  在刘贺逝世后，汉宣帝废弃海昏侯国。在无人承继爵位的状况下，海昏侯府库中所储藏的两代昌邑王所堆集的黄金与财富，那些被视为身份位置标志、不能被子女所承继者，只能随刘贺而去掩埋墓中，这也造成了刘贺墓中埋藏如此很多黄金的稀有状况。